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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處於的世界很安靜,安靜到一絲聲音都沒有,沒有任何紛爭和吵鬧,世外桃源般寂靜安詳。

 

如果是多佛朗明哥的話,他會喜歡這個地方嗎?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毀滅、絞碎,把整個天下弄得天翻地覆的人,也會願意在這種地方生活嗎?

 

滴滴答答的機器聲竄入我的耳內,我有些不耐煩的躁動,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平靜,如今一絲絲聲音都像是噪音。

 

「花落大人今天狀況怎麼樣?  是盟鹿的聲音,他似乎沒睡好吧,聲音怎麼這樣沙啞,好久沒聽聽他的聲音,就久違讓他破壞一下安靜的時光吧。

 

盟鹿這麼笨又這麼聒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一句一句接著好像都不會口渴,在我回來後也沒能見上一面聽聽他又要高談闊論什麼,聽說在我消失的那段時間內,他解毒後去找了多佛朗明哥請罪,多佛朗明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也沒藉他人之手,真的自己親自教訓了盟鹿一頓。

 

這也是為什麼,盟鹿沒能在我面前嘰嘰喳喳。

 

我想起來了,感覺自己躺了好久,有些想念和盟鹿練劍、追著多佛朗明哥跑、跟其他幹部鬥嘴打架的日子,正當我這麼想著想起來卻發現四肢不受控,我的意識很清醒也聽得見外面的人在說甚麼,我卻沒辦法照自己的意識行動。

 

「不太好,花落大人一天比一天衰弱,這樣下去不出三天...   我心想你逗我呢!本姑娘就在你面前!聽你說這些屁話,你說我快不行了!!!!

 

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嗎?好不容易從非常召集回家了,現在又變成這樣,我到底這輩子造什麼孽!!!!

 

「這件事情少主知道嗎?」盟鹿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他的手微涼,他將我露出在外的手輕輕的放回被子內。

 

「少主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雖然每天都會遇見少主,但我還不敢跟少主提起。

 

我心急如焚,我就在這阿!我明明就在這,也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為甚麼我要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

 

這麼想著的我身邊升起微微一陣風,非常涼快,就像夏天伴隨風鈴聲傳來的涼風一樣。

 

「這是...花落大人第一次有了反應,我得立刻通知少主。」接著我就聽到物品碰撞和笨拙的奔跑聲,我本人並沒有察覺發生了甚麼,只是覺得真的好涼。

 

可盟鹿卻哽咽哭出了聲,一點都不像男子漢 「花落大人!妳聽的到我說話嗎?求妳趕快醒過來,盟鹿還等妳砍呢,快醒來看看我被少主打的傷都好了。

 

我聽到這真的很想爬起來認真嚴肅的對盟鹿說 「首先,第一點我很努力要起來了!第二點你要不要這麼M屬性啊!」可是我爬不起來!!!我苦!!!!

 

人真的不能太埋怨自己,這不,我就好像突然被人拿了榔頭敲了頭一下劇烈疼痛了起來,瞬間又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的。

 

再次清醒是被捏醒的,這手感我還認得。

 

多佛朗明哥你真的缺德,我都這樣了你還捏我,你怎麼捏得下去啊你。

 

「色丫頭,再過兩小時就第三天了。」多佛朗明哥抱著我,我感覺到臉上好像有些濕濕的,卻想不透是甚麼,畢竟我沒感覺到我有哭阿。

 

「妳可真有長進,已經到了可以傷我的地步了,該給妳獎勵阿。」說完他拍了拍我的頭,他輕吐出來的氣打在我臉上,撓的我癢癢的。

 

四周的幹部好吵,我想單獨聽多佛朗明哥說話啊。

 

在我又陷入昏迷前,才從皮卡尖銳的聲音了解目前外界的狀況,原來我感受到的涼風是從我體內散發的,並且在外界並不是微風,而是繞著我一圈的颶風,旁人無法靠近的狀況下,本來要讓皮卡石頭化靠近的,多佛朗明哥卻自己穿過了風牆到了我身邊。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好好保護自己,但我知道了臉上的東西,是血。

 

 

 

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我的腦海卻回放起剛回來的幾天,那時候我還沉浸在歐哈拉事件中。        

 

距離歐哈拉的事情已經過了有些天了。

 

但報紙上卻還是鬧得很歡騰,明明是令人悲傷的事情,只要冠上邪惡這兩個字,只要是為了正義。

 

全都可以理解。

 

海軍做的一切就是對的?海賊就一定是邪惡的?正義和邪惡到底是甚麼?

 

是怎樣的正義會讓人親手扼殺了兒子和兒媳的性命?是怎樣的人?

 

我親愛的爺爺,總有一天,我會到你的面前,會會你所謂的正義。

 

我笑的全身發痛,我感覺情緒像得到了宣洩一樣,這幾年來的偶爾午夜夢迴那怵目驚心的一幕那震撼的火藥味和砲擊。

 

隨著在歐哈拉島上再次親身體會,我啊...真是受夠了。

 

話說回來....

 

我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從泳池走回了屋內,我繞到了羅的房門前,離羅和柯拉松離開已經經過了多久了阿?對於我這種連節日日期都記不住的人而言,要我認真去算時間實在有困難,但是怎麼說也有四或五個月了吧大概。

 

羅阿,現在怎麼樣了呢?柯拉松在他身邊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吧。

 

外面那些醫生不會欺負羅吧?會不會讓他想起他的過去...他會不會難受?

 

柯拉松有沒有好好教訓那些傢伙?一把火燒了他們的醫院順便把他們也燒了吧。

 

可人們總是先想到自己,以自己為優先,這並沒有甚麼錯,只不過因為羅是我心裡的人,所以我無法忍受。

 

我撫上羅的房門,早些時候我閒來無事不是找多佛朗明哥,就是上這裡不停的敲門,羅就會一臉無奈的開門問我又怎麼了,這些畫面明明歷歷在目,卻又好像很遙遠。

 

究竟,何時歸來?

 

「在想羅那個臭小子?」一聲熟悉至極的男聲將我拖出回憶,這個人自然是多佛朗明哥。

 

難得他今天那麼慵懶,一頭亂髮的睡到了現在,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多佛,羅和柯拉松離開這裡多久了?」我忽然想起也許是多佛朗明哥才剛帶著家族內的人出航又趕著去將我帶回來,今天才睡得有些晚,頓時發覺多佛朗明哥也是個普通的人類,他也會累。

 

多佛朗明哥太過強大、無所不能,有時我都忘了,他其實也是一個會痛會累的生物。

 

「妳離開這裡多久了?」多佛朗明哥不答反問,我面對著羅的房門,而他半睜著眼看著窗外。

 

我笑了幾聲回答「我不知道,你知道嗎?」多佛朗明哥好像碎念了句小沒良心才放慢語速大聲的說「都有五個月了。」我聞言不禁嚇了一跳,竟然有這樣久了嗎?都快要半年過去了。

 

多佛朗明哥就這樣讓我在外流連了那麼久?

 

「這樣他們也在外面五個月了。」我想了想還是問了「你讓我在外面待了五個月?」多佛朗明哥哼了聲說道「看看妳的本事如何,結果竟是搞了一身傷有家回不得。」我正想反駁我是鬧著玩不是真的走不了!卻發現多佛朗明哥話中的意思。

 

有家回不得?他也認為這裡是我的家嗎?

 

「其實我不在的時候你挺想我的吧,不然怎麼記得那麼清楚?」終於回家的我原來已經五個月沒有和多佛朗明哥說過話調侃過他了,這突如其來的懷念感侵襲我,當我正以為多佛朗明哥會跟以前一樣一臉鄙視嘲諷我的時候,多佛朗明哥伸出了手用力的彈了我的額頭,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妳要是敢背叛我,我就用武裝色彈穿妳的額頭。」多佛朗明哥彈完就環了胸淡淡笑了,這在外人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模樣,可我就是知道他在故作輕鬆,我就是知道。

 

「你在害怕什麼?」我沒頭沒尾的丟了個問題,但是我知道,甚至多佛朗明哥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他也會怕?我一直以為沒有任何把柄沒有任何可以威脅的人,今天卻發現他其實只是個普通人,會痛會累會害怕的普通人。

 

多佛朗明哥垂下了環住的手,下一秒他抓起我放在房門上的手進而握住「比起親生弟弟,我更在乎妳的安危,妳說妳是不是很危險?」我有一瞬吃驚,我沒想過多佛朗明哥會有一天對我說這種話,這樣的人自信自大,家族的人對他來說是重要的,卻也只會說重要而已。

 

這樣的對白,我是第一次聽見。

 

「那是因為,我是女兒啊。」我微微笑了,這種像扮家家酒不知道誰給的身分和故事,偏偏多佛朗明哥也樂於承受。

 

那隻被握住的手貌似被握得更緊了些「還真把自己當我女兒了?」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切入重點。

 

「多佛,其實你是知道的吧?」多佛朗明哥在聽了我的開頭明顯的動搖了,那握緊我的手出的力道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會更在意我並不是因為我這個存在,而是你的弟弟...你早就知道了吧?」我聽上去很有道理的分析,待我抬起頭對上多佛朗明哥的眼時卻發現他異常冷漠甚至夾雜怒火的看著我。

 

國王大人的脾氣有時真讓人捉摸不清,現在又在氣哪齣...果真伴君如伴虎。

 

「我應該知道什麼嗎?」多佛朗明哥放開我的手,背對我把手也背到了後面,好像不想看到我似的,卻在下一秒不耐煩的轉了回來「柯拉松在的時候海軍總是能知道我們的行蹤,他消失的這些日子倒是沒看見半個海軍。」語罷他戲謔的朝我笑了一下。

 

「你打算怎麼做?」其實我更想問你打算對羅做甚麼?在多佛朗明哥心中羅肯定和柯拉松是一夥的,事實上我自己也不相信羅和柯拉松不是一條心,就算走的時候不是,現在怕也是拴的緊緊的了。

 

這樣的羅,來日再見,我該怎麼做。

 

「我不想去懷疑我最親愛的弟弟。」多佛朗明哥的招牌痞子笑容再次出現「但是如果真的跟柯拉松有關...」多佛朗明哥將手擺成了手槍的樣子指向我「我會殺了他。」接著開槍。

 

畫面消散,我人從昏沉到清楚,我漸漸睜開雙眼,原來我還是一直在多佛朗明哥的床上,想必我倒在外面的時候大夥們就直接把我帶到最近的房間了。

 

我想動,可一抬手就發現身旁還有一個障礙物,對!這個障礙物還壓著我。

 

多佛朗明哥,別名障礙物。

 

多佛朗明哥側躺著一手橫過我的腰緊緊抱著我,現在緊閉雙眼深沉的睡著。

 

我從沒看過他這樣熟睡,他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後來我才從賽尼奧爾那聽到,我昏迷的那幾天,多佛朗明哥除了處理王國內的事情,照顧我的大小工作也都是他一手包辦。

 

就好像,日盼夜盼,我能醒過來,並且他能第一個知道。

 

我不敢太大動作吵醒難得熟睡的多佛朗明哥,但這麼敏銳的他,還是在我的躁動中慢慢醒過來。

 

我想我大概忘不了多佛朗明哥那一瞬的失神,這麼精明能幹的人,也會露出這種意想不到的表情嗎?

 

「多佛。」我喚了他,他終於回神,他抽回了抱住我的手站了起來並對我說「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叫醫生過來。」我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他第一次那麼乖巧溫順的轉過來與我四目相交「多佛。」我又叫了一次。

 

「妳說。」沒有過多的話,但多佛朗明哥就是給我一種,不管我要說甚麼,只要我開心,他甚麼都能順著我。

 

「我好餓。」聽我這樣說完的多佛朗明哥,在我昏倒後頭一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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